央视315点名了一家独角兽——啄木鸟家庭维修。报道揭示它暴利维修:燃气灶点火器成本20元,收费250元;塑料电机收费659元,成本仅91元。
啄木鸟成立于2014年,彼时,正是O2O风起云涌的年代。创始人王国伟高中毕业,曾是一名家电维修师傅。7年后的2021年,啄木鸟成为独角兽。它曾累计融资超6亿元,获得小米、顺为、58同城等机构投资。其中,雷军通过顺为资本,持有它3.5%的股份。
根据灼识咨询的数据,啄木鸟家庭维修在中国线年的总交易额计算,市场占有率为2.4%,是国内最大的家庭维修平台。
暴利维修也好,价值观扭曲也罢,这看似是个管理问题或是文化问题,比如鼓励师傅报高价——但更深层次地看,这是个商业模式问题,即:如果它不这么收费,不这么追求高毛利,它就活不下去。从而引发一个更深层次的讨论:O2O维修模式,究竟是否有市场刚需?
啄木鸟曾经冲刺过IPO(2024年1月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),因此有充分的数据能验证这一点。
首先,央视报道的都是事实。若仅从配件成本看,啄木鸟维修很暴利,没毛病。但其实,它的净利率并不暴利,甚至是合理的。
比如2023年,啄木鸟收入10.11亿元,纯利润是4887万元,净利率4.8%;2024年上半年,其收入6.23亿元,净利润约3888万元,净利率6.2%。
换句话说,啄木鸟要想获得合理的利润,就必须追求高毛利,就必须高客单价,否则,它就没办法生存。更通俗地说,它这种商业模式,天然地“割用户”。
这是商业模式的效率问题,也是当年O2O与实体门店的最大争论:到底谁的服务效率高?如果是O2O效率高,那么维修费应该更便宜;如果是实体门店高,那么反之。
现在,答案比较明了。O2O满足的,更多是用户“懒”的需求,而不是“更便宜”的需求。就像外卖一样,去集市、超市买菜显然更便宜,但依然每年有3亿以上用户点外卖。
为什么?因为更方便。主打O2O维修的啄木鸟也一样,它必须没有性价比才能生存。
首先,它的毛利必须做到80%以上(2021-2024),最高可达84%。比如修个热水器配件,配件售价16元,啄木鸟必须报价100元,只有这样,它才可以获得4-6元的净利润。
那有人会问:为什么?100元的订单,16元零配件成本,还有80元的利润空间,哪去了?
可能很多人忘了,订单里的约35%-40%还要分给维修师傅,这就要扣除28元-32元,还剩48元-52元。
另外,还有获客费用。用户要通过APP等预约订单,啄木鸟需要投入大量的获客费用。据招股书,啄木鸟的销售营销开支高昂,占总收入约44%-48%(含销售费用)。
以流量费为例,它每年要从美团、百度、字节等平台购买流量,成本占总营收的29%-33%。
这么一算,100元的订单还要扣除约40元的营销费用,再加上之前的成本+佣金,就只剩下8-12元的利润空间。
然而,到这还没结束,啄木鸟还有超1700名员工(2023.9.30),把员工工资算上,把税扣掉,把行政开支等减掉,每年的净利润就剩4%-6%了。
请注意,这还是毛利率超80%的前提下,但凡维修师傅把100元的订单报成90元,公司都无法盈利甚至亏损。如此就可以充分理解,为何啄木鸟能形成这种文化,比如鼓励师傅报高价、坑害消费者。
啄木鸟的客单价是偏高的,通常都在200元以上。2021-2023年,啄木鸟的客单价不断升高,从2021年的231.8元,增长至2023年的250.2元。
这是高于市场水平的。在某平台,啄木鸟的投诉量超过6000条,其中的关键内容之一都是“收费过高”。
但这也是一个商业悖论。因为O2O并没解决降本增效的老问题,因而就无法产生性价比优势。而要解决用户投诉问题,啄木鸟又必须提高性价比。二者如何权衡利弊,才是啄木鸟维修的经营难题。
维修这个事本来就不能便宜。毛利没有把师傅上门的成本打上去。算上上门费用利润很低。维修的隐形成本客户不理解。一个师傅月收入6000,每天成本就不止200。上门路上时间维修时间都是成本。上门费一次100都不够本。获客费用,另外的成本,一次维修,零件成本占比极低。收费200 不够本。
曾经我需要换一个零件,师傅说要450,我讲价200能不能做,维修师傅不同意走了,收了我上门检查费80,后来我在淘宝搜了配件,发现配件价格才35元,于是我买回来自己安装上去搞定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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